大疫三年,2022年收官。回看這一年,我們總會感慨些什么,希冀些什么。在這個時間的維度中,我們前行路上的眾多故事,回溯起來,記憶猶新。
初見是映日荷花別樣紅
2月玉林,5月天津,6月南寧,跟著疫情走走停停,天峨龍灘特大橋這隱于塵囂的靜謐在我眼里便顯得彌足珍貴。
初到天峨龍灘特大橋項目部,天空早起了黑云,點點燈火襯了這夜晚,像一團輕絮掛在山的半腰。薄暮的空氣也極其溫柔,微風搖蕩。大氣中有甲蟲的微鳴,有泥露混合的滋潤,有淡淡的山果香。一切光景都具有一種夏日的歡樂情調(diào)。
疫情的緊繃在這頗有世外桃源氣質(zhì)的項目部瞬間松弛下來,我得以自顧望著四周?;秀遍g,一個略帶急切的女聲夾雜著一陣“塔塔”的小跑落在了我眼前,“雪妮來了,先在辦公室里坐一下吧!我去食堂看一下備餐進度。”15秒里,我完成了與莫麗芝的第一次碰面。
現(xiàn)在想起來,與天峨龍灘一切的初見都似做夢。直到第二天,下樓又看到麗芝姐帶著圓框眼鏡的憨憨笑臉,我才終于有了實感——我確實成為路橋人了。
聽聞是吹盡狂沙始到金
得益于山有形水有靈的鬼斧神工,橋址區(qū)域的峽谷多了一份婉轉。拱抱山河,又為這里添了一抹壯闊。風過河面,波光粼粼,紅花綠葉搖曳著生機——6個月的甘苦,換來了7月的繁茂。
聽聞,天峨2月的涼峭凍在心尖——當3℃的風掠過紅水河畔,身外,滴水成冰、呵氣成霜,吊點起落,終于筑起有力的臂膀;聽聞,6月的夏日顯得格外漫長——99天的暴烈炙烤中的等待,換來的是600米主拱肋的合龍;聽聞,有安全總監(jiān)韓衛(wèi)民心念安全操心不斷而愈發(fā)后退的發(fā)際線,有副經(jīng)理黃志發(fā)為搶險趕工而迅速增加的白發(fā),有工區(qū)長班貴生為進度著急上火而長的青春痘......在世事喧鬧里,“平陽歌舞新承寵”是選擇,“破釜沉舟,百二秦關終屬楚”也是選擇,但他們,堅定選擇了后者。
而當7月來臨,我終于得以站在拱巔,仰視星辰浩瀚,俯察江川湖海,感受每一絲風的速度,體悟每一縷光的溫度。這時,我方知——宇宙浩瀚,自然可畏,而生命可敬。
久處是衣帶漸寬終不悔
誠然,流水愛高山,而少年又怎能不愛人間煙火。所以初來到這崇山沃野,讓我這久浸于鬧市的心,多少還是帶上了點苦澀的余味。
但很快地,我在前輩的帶領下第一次上了拱。當套上五斤重的安全繩,扶著曬得滾燙的鋼鐵,一級級地向上攀爬、終于到達拱頂時,我身上早已被汗洗透了兩三回。負責5-1工作面的施工員陸濱貼心地給我遞上了一瓶礦泉水,磨白的上衣和滿是斑駁的褲腳,將他黝黑臉龐上的微笑襯得更為樸素。安全員王友振也在對弦朝我熱情地招手打趣:“雪妮,加油堅持過到南丹岸!”隔著拱肋,我假意沒聽清楚他說的話。
期待的山風終于吹來,看著眼前這些于烈日下不減半分熱忱的少年,之前聽聞的一切抽象感動才在我心里變得具象起來,心里的思慮,也終于隨著蒸發(fā)的汗得到了片刻消逝。
8、9月,管內(nèi)混凝土灌注有條不紊地展開,我在師父岳海江的帶領下跟著現(xiàn)場熬了幾個大夜,眼看著罐車一來一回地吞吐混凝土、泵管一次次規(guī)律的跳動、人來人往間帶著秩序的井然,心里有種道不明的踏實感。
步入10月金秋,外包混凝土施工也漸次展開,我見證了600米主拱的紅褐漸漸被混凝土的灰白包裹、見證了日夜顛倒中的無數(shù)次堅守、見證了一次次的成功與失敗、一次次的反思與再開始。慢慢地,路橋人與這橋相連的喜怒哀樂,我好似全能體會到了。
舊歲盡,新年臨,每一個年頭都呈現(xiàn)出特有的情氛?;驕貪?,或潦烈,或壯闊,或平和,但不變的是它始終衣袂飄飄。日子飛一般淌過,便有了流年的感悟。貼著監(jiān)控中心的圍欄,看著紅水河生動的蜿蜒,就連風都裹挾著新年的氣息,凜冽里多了一份溫和——我想,那大概是新年的祝福。就著流年余味,和著清風疏闊,惟愿我們辭暮爾爾,煙火年年。(道橋分公司 楊雪妮)